【盾冬】时间的囚徒 /我会回来

简要:对抗灭霸的终极战斗结束,之前大家一直靠着“他们只是被放进宝石里所以没有死,只要战胜灭霸,打碎宝石就能让他们回来”这样的信念撑着。但是在终极一战后,他们依然没有回来。20年后,史蒂夫在自家的院子里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先是一只杯子和一份报纸。在他以为只是孩子恶作剧的时候却发现有人“邮寄”了桌子、椅子和唱片机。

      双标题的设置是因为前者对于整篇更有概括性。但我打算写五篇主题呼应的文,大概是芽詹、盾冬【队3熊冬】、队詹、本篇和盾冬【复联4后】。因为这里只是第四章,所以后者与整体贴切。

这里解释一下“我会回来”的题目。沃斯高定 (Worth Couture) 在1924推出了一款名为“Dans La Nuit”的香水,其后又紧接着推出了Vers le Jours (1925年)、 Sans Adieu (1929年) 、Je Reviens (1932年) Vers Toi (1934年) 四款香水。这五款香水名字的含义分别是“在夜里”、“没有说再见”、“在黎明前”、“我会回来”、“为了你”,连起来恰好是一个忧伤的爱情故事在二战爆发后,凭借“我会回来”这个美好的含义,Je Reviens香水成为军人们送给爱人的热门礼物。

BGM:I'm In Here (Piano / Vocal Version)——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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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躺在一片水里,睁眼便能感受到静止的水面轻柔的环在他身边。他起身的时候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没有酸痛,没有泥泞,也没有血污。那些覆过他的水流随着他的动作化成水珠滚落了下去,却连一寸肌肤都没有打湿。我死了吗?巴基一边反复拨弄那些永远不会在他身上停驻的水流一边在心里质疑。他暂时把这个猜测放在一边,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片橙色的荒芜,只有地上的一层没过脚踝的静水和这片虚无中央的一座小酒馆。

他熟悉这个小酒馆,熟悉它那扇烂朽朽却从来无人去修补的门和吵嚷的士兵们带着酒气唱出“斑鸠之歌”。它的每一个细节巴基都那么熟悉,就好像有人把它从1941年的记忆里搬出来了一样。吧台的水龙头还在滴水,他走过去的时候,听见那台铜黄色的老唱片机里传出一个嘶哑又冰冷的女声,用同样虚无缥缈的歌声唱着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歌。

All of the sadness I can not,

我无力承担的悲伤

Living inside of me.

都封闭在内心深处

I'm crying out, I'm breaking down,

我失声痛哭,我奔溃妥协

I am fearing it all,

我恐惧这一切

Stuck inside these walls,

被困于这铜墙铁壁

    巴基坐在那张曾和史蒂夫一起喝酒的桌子前,不知道是有人触碰还是怎的,他面前的酒柜上突然抖落出一面小小的银幕。他立刻警觉的跳起来,抽出大腿外侧的匕首做出防御的姿态,但除了掉落的幕布以外,一切都和上一秒无任何差别。唱片机里还在放悲伤的曲子;水龙头也持续的滴答不停。杀手的本能让巴基不敢懈怠,他机敏的像只豹子。这时,那面银幕在刺刺拉拉的准备许久后终于出现了画面,巴基只是瞥了一眼就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银幕上出现的是史蒂夫的脸。

 

   与灭霸的终极一役已经过去了20年。超级英雄们曾经设想过,打败灭霸,破坏心灵宝石就能让他们最爱的人回来。但20年过去了,新的生命已经将活力重新注入到这颗星球上,那些本不该离开的人还是没有回来,徒留那些断肠人日复一日的活在回忆中。

就好像火山喷发后的火山灰成为滋养生灵的沃土一样,地球文明在那次灾难后奇迹般的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为了预防此类悲剧的再次发生,人类社会提出了新的预案。而关于限制超级英雄的条令又被翻了出来,重新成为人们讨论的热点。以美国队长、钢铁侠为代表的一批元老级超级英雄不被追究以往违反条令的责任,但同时也要求他们不得再参与到打击犯罪等活动中。“我们有能力保护自己”“超级英雄是在维护正义还是在拖后腿?”等一系列标题一时占据了各大媒体的版面。

史蒂夫很从容的接受了“超级英雄退休”的结果,并毫无怨言的上交了盾牌和制服,当然他也很乐意接受神盾局给他安排的一份特工闲职,不然飞涨的物价他还真有点吃不消。史蒂夫很早以前就想退休了,他当然热爱自由与正义,也从不埋怨被推到炮火连天的战场一线,但他厌恶走到摄像机和话筒的长枪短炮前,像马戏团的猴子一样被教导着说一些夸张的政治说辞。

美国队长的塑像和宣传标语很快就被拆除了,连史密斯博物馆也迅速的将美国队长展厅换成了庆祝国诞的主题。史蒂夫悄悄从博物馆那里买回了巴基的衣物和他的一些随身小玩意儿,准备等巴基回来当做礼物送给他。这花了他不少钱,几乎要和他在布鲁克林买的小公寓一样贵了。这20年来,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上班、挤公交、忧愁物价和工资的惊人差距。他终于过上了他和巴基在打仗那会儿梦寐以求的生活,但他并不快乐。有时候他会在深夜拿出一只装有氯化氰的针筒,扎进自己的血管里。但一个小时撕心裂肺的疼痛后,他依然是那个健康的史蒂夫。

他死不了,也不能死。尽管他已经成为了半个游离在政治界外的人,但是从他注射血清的那一刻起,这具身体便不再属于他心爱的巴基或者他自己,而是国家财产。从这个意义上讲,他甚至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他曾经问班纳,把枪顶上自己的脑袋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博士只是皱着眉头,无奈的笑了一下“害怕.....万一浩克没有出现呢,万一浩克抵挡不住子弹呢....我.....没有什么人会记挂我,我很....我很孤独。”随后博士又像是敏感的察觉到什么一样“cap,你....”史蒂夫明白善良的博士在担心什么,他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放心吧,我还有房贷没还完呢,诚信的美国公民可不会丢下烂摊子就跑了的。”

健康而漫长的生命是史蒂夫的枷锁,他被囚禁在这个永远年轻的躯壳里;过人的记忆力让他对每一次失去巴基的瞬间都记的异常清晰,失之交臂的手、空天母舰上的最后一瞥、没说完的话语......无数的细节就像无数把细微的小刀,为他的神经带去持久而绵长的痛苦。

I'm in here, can anybody see me?

我在这儿有谁能看见我吗?

Can anybody help?

有谁能帮我?

I'm in here, a prisoner of history,

我在这儿一个被过去困住的囚徒

 

巴基小心翼翼的坐在那条老旧的长凳上,木板立刻发出“吱吱”的响声。银幕上关于史蒂夫的故事在缓慢流淌,但巴基很快发现,这些时光是从他化灰的那一刻起倒流的。

他看到他的史蒂夫像一头睥睨众生的雄狮一样从黑暗中走出来,矫健的躲过亡刃暗鸦的长矛,并用巧使其抵挡住了暗夜比邻星的进攻。在山姆和娜塔莎的配合下,轻易的就将两个外侵者逼退。

他看到灰头土脸的史蒂夫在一场战斗结束后,硝烟都还未完全散去便突然紧张的在身上摸来摸去。娜塔莎不解的跟着他一起紧张起来,只有山姆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小小的翻了个白眼提醒到“在车上的紧急包里。”随后便看到史蒂夫报以感激的一笑,从包里拿出了一部智能手机,笨拙的操作着。半晌,他在屏幕右上角的小框里看到了瓦坎达打扮的自己。

他看到头发和胡子还没有那么长的史蒂夫从一架昆式机上下来,飞奔进黑豹陛下的科研室,满脸紧张的等在自己的冷冻舱前,一边努力整理自己破破烂烂的战斗服一边不住的问陛下关于解冻恢复期的问题。巴基听见旁边有个白大褂的护士小声跟苏芮公主调侃:“他焦急的就像一个等在产科手术室门口的丈夫。”

他还看到中间有很长、很长一段画面几乎是静止的,雪原上空云海翻涌,风波诡谲。但唯一不变的是史蒂夫被冰雪封锁的脸颊。

他看到自己掉下火车时史蒂夫撕心裂肺的吼叫,蜷缩着贴在火车上好像丢失了半个魂魄;看到两人在战时的帐篷里无数不为人知的亲热;看到他们从红骷髅营地突围那天黎明时分捡到的狗;看到参军出发前一晚,史蒂夫悄悄往自己衣服口袋里放了一瓶小小的香水......

巴基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这银幕和小酒馆究竟是何人放置的,意欲何为。他只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了,困在这个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的回忆里。唱片机还在无休无止的放着凄凉的歌曲,水龙头滴下的水珠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巴基拿着匕首在木桌上刻下了“3”,代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他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这种计天数的行为有什么意义,是不是这部关于自己与史蒂夫一生的“纪录片”播完他就会死去。想到这里,巴基不禁柔软的笑了笑,如果死亡是必须的话,那这种方式还不错。

Can't you hear my call?

你能听到我的呼唤吗?

Are you coming to get me now?

你现在能来找我吗?

I've been waiting for,

我一直在等待

You to come rescue me,

你来拯救我

 

20年前,艰难的最终一役获胜后,史蒂夫立刻带着镶有无限宝石的手套,同班纳博士、王一起赶到了苏芮公主的实验室。众人在争论和考虑数天后得出的结论是:灭霸用心爱的养女换取了心灵宝石。所以这颗似乎有独立思想的宇宙原石一旦作为武器,所带来的应该也是关于“挚爱”的打击。消失的半数人并非真的随机,而是由宝石进行“挑选”的人。所以不管那些消失的人在哪里,心灵宝石一定是突破口。在足够的理论构建和猜想下,苏芮小心翼翼的将心灵宝石切开了一条裂缝,但又不至于破碎。但众人在屏息凝神后并没有看到什么结果,毫无动静的一周过去,然后是一个月,一年.......宝石莹莹的橙光就像在嗤笑众人的猜测。史蒂夫后来想想也觉得可笑,在这种奇异宇宙能力面前,仅仅试图用物理手段来破解魔咒未免太过单薄。

 

但史蒂夫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切开宝石的瞬间,两条原本缓慢错开的时间线正在加急地并拢,好像天生就长在一起一样。巴基先是看到地上浅浅的水面突然被撕开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缝隙,露出了黑洞洞的一条,周遭倒映着橙红色天空的水正疯狂而安静的涌进那个缝隙。缝隙的边缘有极光一样柔软的绿色光芒在不断的飘摇闪烁。也是从那一刻起,巴基发现银幕上“史蒂夫的一生”停止了回溯,并以极快的速度正向前进。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样是否隐含着更大的危机。这些天来他不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但他心里隐隐敲起的小鼓告诉他,即将到来的是重逢。

巴基不敢贸然行动,只是试探的将桌上的酒杯扔进洞里,但没有听见任何来自洞的反馈。他只好悻悻的起身回到小酒馆。但在接近下午的时候,巴基却突然听到那个洞发出了“嘶嘶”的声音,他赶忙凑过去一探究竟,发现那个洞似乎变大了一点。他随即将吧台上随便扔着的报纸仔细地折了几折,小心的将它比在洞口前,想看看这个洞究竟“长大”了多少。却一个不小心,失手让报纸从手中滑落,掉进了黑洞洞的深渊。

 

史蒂夫这20年来活的实在是痛苦而挣扎。有时候他会觉得巴基还活着,还在某个地方等待着他去救他;有时候又心灰意冷的觉得巴基真的死了,而自己甚至都无法以死亡换来陪伴他身侧的机会。班纳曾经推荐他去社区当个志愿者,让忙碌挤走“多余”的回忆和苦楚。但史蒂夫笑着拒绝了,说他会有办法的。他的办法很老套也很管用,从他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开始,他就会用画笔给自己创造一个可以喘息和发泄的世界。每周三休息的时候,史蒂夫都会出门,带着画板和画笔漫无目的的在布鲁克林的街头走来走去,以至于隔壁街咖啡馆的服务员都会招呼他“周三好史蒂夫先生!来喝一杯现磨的咖啡吗?”他会按照自己记忆中街道和店面的模样画场景素描,只是每一个场景都充满了巴基的影子。他家里厚厚的一沓素描纸上,有他们小时候常去吃冰淇淋的药店,有游乐园门口的热狗车,有他被人欺负的肮脏小巷,有巴基打过工的杂货店.....

这天史蒂夫出门写生,披着月光回来的时突然瞥到了家门口的邮筒。那个铁皮邮箱上用油漆画着的红白蓝三色星星已经有些斑驳,旁边涂的“Steve&Bucky”也脱落的几不可见。那一仗后,他信心满满的以为巴基很快就会回来,他很快就能再次触碰到爱人柔软的身体。所以班纳和苏芮在那边焦头烂额的折腾宝石的时候,他就在精心布置他和巴基的房子。给巴基屋子的用具是他千挑万选过的:柔软的睡衣、向阳的窗户、新晒的被子......包括写有两个人名字的邮筒。但当初他有多欢欣雀跃的为他们的爱巢做准备,后来一天一天消磨的希望就有多让他痛苦。每一件装饰品,每一束鲜花都像是在嘲笑他的痴妄。再后来,他就把巴基的房间锁上了,但那个邮箱却迟迟没有被拆掉。大概是因为史蒂夫心中还有个瘦小的豆芽菜,在苦苦期望另一个棕发男孩寄来的回信。

鬼使神差地,史蒂夫动手打开了那个锈迹斑斑的邮箱,却颇为惊讶的发现里面摆了一只玻璃酒杯。这大概是附近小孩子的恶作剧吧,史蒂夫微微皱起眉头这样想到。他都不知道这个酒杯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但是第二天早上,史蒂夫发现那个邮箱又有新动静,这次竟是一份来自1941年的报纸,崭新的报纸仅仅是有了些折痕。史蒂夫一时吃不准这是个玩笑还是别的什么,便狐疑的把报纸拿回家了。

 

巴基发现投入东西会让那个洞变大,简直就像是在饲养一头小怪兽,于是他又将那些桌子、椅子、酒瓶、唱片机....统统扔进缝隙里,直到它变得足够大,像一张贪婪到吞噬一切的大嘴。巴基蹲在那个危险又有一丝诡异美感的黑洞边缘,用铁臂探入深渊,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周围莹莹的绿光像是童话故事里的魔法。理智告诉他这样可能太冲动了,这下面不知道是什么,他或许会立刻死掉或者到了另一个更古怪的地方。但他的内心又在隐隐叫嚷着去试试吧,至少不会比他掉下火车更差了。想到这里,巴基忍不住轻轻嘲笑了一下自己的犹豫,他曾在漫无希望的黑暗中煎熬过数十年,又怎么会惧怕这一次?于是便随着奔涌的水流,纵身跃入了无边的黑暗。

 

史蒂夫很快就知道了,这绝不是调皮小孩子的玩笑,因为第二天他家的邮箱就被弄坏了,而凶手是一张很沉的,断了腿的桌子。可怜的邮箱从内部被撑开,残花一般支棱着铁皮。仅他睡个午觉的功夫,院子里就又出现了一条折了的椅子和一瓶已经打碎了威士忌,液体已经全部渗进土壤,仅在空中留下馥郁诱人的酒香。史蒂夫觉得事有蹊跷,便立刻联系了苏芮和班纳。等两人出现在史蒂夫家的院子里的时候,原来倒下邮箱和破碎桌椅的地方已经被打扫干净,并以一张柔软的床垫作为替代。而它上面也已经堆了几瓶看上去相当老旧的酒。两人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而坐在远处的史蒂夫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冲他们挥了挥。

班纳看着躺在一旁的可怜的邮筒残骸,不可置信的说“哦我的老天,这是哪家快递公司啊?是浩克背着我出来干副业了吗?”史蒂夫轻轻的笑了一下表示否定,一面给两人倒了不知道来自哪里,但异常香醇的酒,一面大致说了一下这个奇怪的事情。“我不知道它们是谁弄得,在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并且只在那个邮箱附近。我前几天还收到了一只玻璃酒杯和一份印着1941年新闻的报纸。嗯.....它们出现的频率比较稳定,每隔几小时就会突然掉出来。我是说真的,它们真的是从空中来的”他说着还抓了一把眼前的空气“它们会从空中收集一些粒子?还是什么的东西,然后在发出一线橙光后掉在垫子上。”已经是瓦坎达女王的苏芮早就不像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一样会相信这些,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但很快又停了下来“抱歉cap,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你知道,这世界上有魔法,有科学,但没有童话对吧......我们会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会不会是.....时间宝石?但我之前和王合作的时候,那个绿色的小玩意儿根本不起作用。”班纳抿了一口酒道。

“会不会是心灵宝石?我确信那个光的颜色是橙色的”史蒂夫盯着杯子里的酒,试图提出一条新的想法,但很快遭到了两人的否认“心灵宝石已经20年没有变化了,那条裂缝没有生长也没有愈合,这个世界也在照常运转,而且这种时间线错乱的情况应该和它没什么关系......”

关于这个奇怪现象,三人一直讨论到天色渐暗,但除了建议史蒂夫继续观察以外,两位最顶尖的科学家也给不了更多的建议。用完晚餐后,班纳悄悄把史蒂夫拉倒一边,欲言又止的说“我知道你不会放过这个事,我也知道巴基一直在你心里。但是.....你这个人太犟了,从前巴恩斯还在的时候,你至少还会听他的话,爱惜心疼自己的身体,但自从他离开之后.....抱歉,我不是想用这个词的,但你明白我的意思。你已经放任自己钻牛角尖太久了cap,你知道巴恩斯不希望.....不希望你这样......”史蒂夫没有接话,他只是抬头向上望着,高楼林立的城市如同幽夜的魅影,稀稀拉拉的星星几不可见。疲惫感突然汹涌而至,他脱力的抹了一把脸,勉强扯出一个笑意“我知道,我不是20年前的史蒂夫了。”

班纳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史蒂夫虽然没有像20年前那样立刻热火朝天的兴奋不已,但他还是执着的坐在院子里,就着冰凉的酒,独自缩在椅子上回忆着与巴基的种种往事。酒精在血清的作用下代谢的极快,但苦涩而辛酸的分离却迟迟不愿离开他的脑海。后半夜时,那个神奇的邮箱送来了一台老式的铜黄色唱片机。空灵的声音丝毫没有收到唱片机在垫子上颠簸的影响,不依不饶的唱着一首悲伤的曲子,那声音并不大,却在寂静的夜里让史蒂夫觉得一阵心悸。他就这样一直坐到了黎明。

 

巴基感觉自己在不管不顾的向下坠落,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风雪呼啸的山谷。只是这一次再无满目刺眼的雪花,而是寂静到令人绝望的黑暗。漫长的掉落好像没有尽头,巴基试图改变自己的方向,并找到这个“竖井”的“井壁”,但这都是徒劳的,除了气流呼啸着从指缝划过,他什么都触碰不到。半个小时过去了,巴基在怀疑自己迈出的这一步是否正确,但他也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全副武装的迎接接下来的事。又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巴基索性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像一颗雨滴一样坠落。他在耳畔的风声中依稀又听到那个哀伤的女声在唱:

I'm in here

我在这儿

can anybody see me?

有谁能看见我?

can anybody hlep?

谁能来帮帮我?

 

史蒂夫远远的看到太阳要升起来了,这一夜除了那个唱片机外只剩下装有酒的酒瓶了,此刻正叮叮当当的堆了一床垫,像是有什么魔法一样反射着橙红色的晨光。突然,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了,由于在寒夜里久坐,他猛然站起来的时候甚至有点趔趄。那双永远沉稳的蓝眼睛此刻全被惊讶和难以置信占领。不仅因为这次出现的东西所聚合的位置比那些酒瓶、桌椅要高很多,而是因为他清晰的看到,那逐渐出现在熹微光线下的是一团柔软的棕褐色卷发。

  史蒂夫看到他的巴基,消失了20多年的巴基就这样沐浴着金红色的阳光,凭空出现在他家的院子里,像跌入兔子洞的爱丽丝一样掉在他家的床垫上。他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巴基从空中落下到那一堆瓶瓶罐罐上而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他才敢颤抖着双臂上前,紧紧拥住失散多年的爱人。他的巴基就像他消失那天一样的完整、柔软,没有被冻起来、没有九头蛇、也没有死亡。史蒂夫用力的环抱巴基,把头埋进他蓬松的卷发里,流淌不止的泪水很快就将那些发丝打湿了。巴基在被一把抱入熟悉的怀里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回来了,他伸手回抱着因为激动而几乎站不住的史蒂夫,手指插进他茂盛的金发里。他听见史蒂夫埋头在他的颈窝,用带着颤栗的低沉的声音不住念着“oh god,oh god......”好像他度过了无数委屈而孤苦的日日夜夜,此刻终于从上帝的手上要回了自己。

   巴基像安抚一个大孩子一样,一面侧过脸不停地亲吻史蒂夫的头发,一面用力抚摸他轻轻抖动的脊背,像是要确认自己的存在。 “you got me punk,you always got me”。巴基看着那轮逐渐升起来的红日,哽咽着说道:

“And I need you to know that, I will always come back....always .”

“Cause ...I need to follow the little boy from brooklyn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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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斯高定的香水有一张......异常模糊的图....大家可以百度找大图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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